29 撒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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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撒謊精
李瑞衡往下看，一個只到他大腿的小孩正死死抓著他的褲子不放手，還昂起臉呆呆看他。
這是誰家小孩？
他朝四周顧盼，尋找丟了小孩的家長，不過現在人煙稀少，小孩怎麽看都像自己從家裏跑出來的。
李瑞衡一下子沒轍，先把小孩從腿上“扒“下來，半蹲問他：“小朋友你家裏人呢？”
他沒怎麽跟這麽小的寶寶交流過，見他一聲不吭，只會用水汪汪眼睛看著你，李瑞衡懷疑是不是還不會說話。
因為一手拿著蛋糕，他沒辦法把小孩抱起來，於是兩人等在路邊許久，李瑞衡希望他的父母在得知小孩丟了後能趕緊找過來。如果實在沒辦法，那他就只能報警。
小孩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手上的雙層蛋糕，李瑞衡註意到他像是快要流口水的樣子，頓時感到好笑。
但是他現在不可能打開盒子給他切一塊蛋糕。
“想要吃蛋糕嗎？”李瑞衡故意問他。
小孩點頭，看他的眼神有點小害怕。
李瑞衡詫異，原來聽得懂別人講話呀。
他試圖引導：“那你怎麽從家裏跑出來了，你知道家裏住在哪嗎？”
其實他也不指望小孩能給什麽有效信息，小孩長得很小，看上去連幼兒園都沒上過。
李瑞衡陪他等在這，天色漸黑，晚風冷冽，忽然覺得幹等在這也不是個辦法，正要掏出手機打電話，身邊的小孩就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他一時慌亂，擔心對方的安全，跟上去。
李瑞衡提著重重的蛋糕的奔跑樣子有些滑稽，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怎麽跟著小孩跑到薏府食來了。
他管不了那麽多，喘著氣到處尋找小孩，終於看見一個藏在窗簾後面的小巧身影，似在玩捉迷藏一樣，把臉蛋擋得嚴嚴實實。
他沖窗簾那塊喊：“你快出來，我帶你去找爸爸媽媽。”
小孩假裝聽不到。
李瑞衡沒辦法，這樣陪著他玩也不是辦法，冷靜片刻就去前臺詢問自己的包間，他想先把蛋糕送進去再出來抓小孩。
反正現在他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於是李瑞衡很放心地就先把他留在大廳。
“你別亂跑哦。”
只見窗簾那塊動了動，地上的兩雙小鞋子特別明顯，小腳動來動去。
他速度很快，跟隨侍者進了下包間後又去取了個小冰激淩，出來時發現小孩獨自坐在地上，好不可憐。
“怎麽坐地上了？”
李瑞衡騰出手抱他，把他抱在身上，彈彈身上的灰塵，領他去坐空位置。
人們都是對長得好看的小孩更加寬容，李瑞衡一小勺一小勺地餵他吃冰激淩，小孩一邊被冰得縮脖子一邊笑嘻嘻，太好吃了。
大廳的暖氣開得特別足，如同夏天一般，這也是李瑞衡放心給他吃冰激淩的原因。
“好吃嗎？”
小孩不好意思地笑笑，終於說出今天第一句話：“好次的。”
李瑞衡樂：“原來你會說話，真是小騙人精。”害得他擔心那麽久。
卷卷有點委屈屈，他才不是騙人精呢，他是乖寶寶，明明是姐姐讓他來找這個哥哥，看住哥哥不讓他走，姐姐還讓他不要跟說話。
對這麽小的小孩來說，騙人真的是一個很嚴重的詞語，老師、父母都說過不可以騙人，所以他一直是個誠實寶寶，可現在這個給他吃冰激淩的好哥哥竟然說他是騙人精。
卷卷難過，卷卷哭哭。
李瑞衡不明白小孩怎麽不張嘴了，剛剛還吃得挺開心呢，大事不妙……
“哇啊嗚嗚嗚嗚！”
小孩的哭聲傳遍整個大廳，李瑞衡一瞬間手足無措，這麽突然的嗎，小孩心海底針啊。
周圍好多人都看著他們，李瑞衡可謂是百口莫辯。
卷卷哭得傷心，哭到打嗝，從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還是帶著奶油味的，李瑞衡不太會抱小孩，輕輕拍他背，動作極其不熟練地給他擦眼淚鼻涕，用了好多紙。
他欲哭無淚。
誰能告訴他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一直在薏府食門口放哨的葉卓貌似聽到自家弟弟的哭聲，她夠著頭朝玻璃裏面看，果然如此。
李瑞衡正一臉無奈地哄著卷卷，桌面一大堆白紙團。
她咬著嘴唇，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本她們的計劃讓卷卷假裝摔倒，再故意讓李瑞衡看見，然後拖延時間，連亭明隨莊周郁戈先到達酒店作掩護，她跟齊峰躲在某個角落見機蹦出來，最後給他驚喜。
……這就是齊峰想出來的絕妙好主意。
沒想到她們第一步就出差錯，她的傻弟弟直接沖上去抱住李瑞衡，浪費不少時間。
葉卓嚴重懷疑卷卷根本沒理解她說的話。
她不確定繼續放任事情進行會不會對結果產生影響，聽著卷卷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在五人群裏發了條信息就往大廳走去。
卷卷眼尖，盡管眼眶飽含淚水，但一眼就望見葉卓，雙手朝她張開，兩只小腿一擺一擺，哼哼唧唧的。
“姐姐。”
葉卓抱上他，邊走邊哄：“哎呦，怎麽啦卷卷小寶貝，哭得這麽傷心呀。”
她似乎聞見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奶油味道。
李瑞衡今天都已經不知道驚訝過幾次了，難道這就是生日嗎？接連不斷地給他刺激？
葉卓一接觸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腹誹什麽，心想：這算什麽，驚喜還在後頭呢。
“你……葉卓……”
李瑞衡指指卷卷，再看看葉卓，口唇翕動，異樣情緒在心中散開。
葉卓還在哄卷卷，待懷裏小孩的心情完全平覆下來，問他：“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哭呀。”
小寶寶就算哭鼻子也是可愛的，鼻子臉頰通紅，嘴巴濕潤，讓人想親一下，葉卓按耐住想要揉搓他的手，摸著他的背，手心充滿舒適的柔軟感。
卷卷埋頭在她脖頸處，越想越委屈，指著李瑞衡，微微抽泣：“這個哥哥說我是撒謊精，可老師說撒謊不好，卷卷明明是乖寶寶……”
他一次性只蹦出幾個詞，說得不連貫，葉卓聽了好久才聽明白，沒忍住仰頭無聲笑了會。
她拍拍卷卷的小屁股，她們家的小寶貝兒怎麽那麽可愛啊。
“對呀，你當然是乖寶寶，是全宇宙最乖最厲害的寶寶。”
卷卷聞言很開心，看吧，姐姐都這麽說了。
他有點小驕傲。
葉卓的彩虹屁還在繼續：“這個哥哥真不好，怎麽能說我們卷寶是撒謊精呢？”
卷卷順勢點頭，哼，就是嘛。
李瑞衡可沒那麽好的臉色，從他知道葉卓不會來他的生日會到路上碰到她弟弟並把人家弟弟弄哭，他的心臟實在承受太重。
直到此時，李瑞衡依舊認為一切是巧合。
葉卓跟卷卷說著話，然而話鋒一轉問：“那這個哥哥是不是給你吃好吃的了？”
卷卷思索一番，歪著頭，冰激淩確實是好吃的，於是他誠實點頭：“他餵我吃了好吃的冰激淩。”
“哇噻，那他可對你真好！姐姐都好久沒吃冰激淩了呢！”
葉卓故意說得誇張，她聲音不小，所有話全部傳入李瑞衡耳中，後者不可抑制地嘴角一揚。
“姐姐跟你說，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卷卷要不要做一個大方又勇敢的人，去祝哥哥生日快樂呀？”
卷卷聽懂她的意思，重重“嗯”了一聲，擦幹眼淚，然後從葉卓腿上下去，哼哧哼哧走到李瑞衡勉強，高高揚起頭，“哥哥，我不計較你說我是撒謊精了，祝你生日快樂哦，還有謝謝你給我吃了一個冰激淩，超級好吃的！”
李瑞衡才知道原來這小鬼一次性能說那麽長的話，對上他的星眸，特別是剛得知他是葉卓的弟弟，心頭突然湧上幾分歡欣，“謝謝你。”
“是我的錯，不該說你撒謊精。”
他牽起卷卷的手，特別小，白白軟軟的，“那我們把冰激淩吃完好不好？都快化掉了。”
卷卷自然同意，任由他抱在椅子上，乖乖坐好等待被投餵。
葉卓看著一大一小點互動，竟有些溫馨。
乍然間，她收到群裏的信息，差點忘記正事。
葉卓心虛地用餘光撇向李瑞衡，他怎麽都不問我為什麽在這裏。
【溫暖小李計劃】
葉葉是你爺爺：【先來兩個人】
然後她默默關掉手機，含笑看向他們。
果然不出幾分鐘，周郁戈和明隨莊從外面進來，她們都拎著禮物，發出的碰撞聲音引起李瑞衡註意。
“咦？卷卷怎麽在這？”明隨莊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而正好卷卷也沒看見她，不然肯定吵著“莊莊姐姐抱～”。
“小李生日快樂呀！”兩個女孩把禮物遞給他，都是體積不小的盒子，外包裝很漂亮。
李瑞衡很高興地收下，並說了聲謝謝。
葉卓心想自己現在的戲份應該是…離開？
“嗐，小李，那我就先走了。”她快速牽起卷卷的手，教他：“快跟哥哥姐姐們說拜拜。”
其實李瑞衡一臉莫名，眼底晦澀不明。
他還是選擇相信她的所有。
-
包廂裏只有李瑞衡明隨莊周郁戈三人，氣氛還是很尷尬的。
但明隨莊和周郁戈內心興奮加期待，與李瑞衡有些黯淡的神情不同。
忽然，明隨莊舉起手機在半空中一晃，開口：“小李，葉子讓你出去一趟，說什麽有東西送給你。”
李瑞衡一秒驚醒，來不及分辨她的話真假，所有心思已經往外飄蕩。
“她在哪裏？”他的聲音清冽，又帶著一股疲憊的沙啞。
“葉子說在門口等你。”
李瑞衡乖乖去“赴約”。
當他離開這個房間，明隨莊和周郁戈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
周郁戈：“咱們趕緊開始吧！”
“好！”
包間本來就被裝飾得很有生日特色，彩帶和氣球無一不少，但或許這種機械地排列毫無特點，看得使人審美疲倦。
明隨莊和周郁戈沒動原來的東西，只是把她們帶來的裝飾品逐一掛上去，還有各種禮花筒和小禮炮放在一旁稍作準備。
【溫暖小李計劃】
lt：【歐了嗎，我穿這個衣服真的快熱死了】
7:【我好緊張啊，這個操控的貌似不太靈敏……】
莊蝶蝶：【禮花準備就位】
粥呢粥呢：【燈光已關閉】
葉葉是你爺爺：【蛋糕已準備，我現在已經來房間了，嚇死，差點遇上小李】
lt：【啊餵，我說你們就沒一個人關心我？熱死了啊啊啊！】
眾人：【別吵吵！】
……
李瑞衡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看見葉卓的身影，他無法再欺騙自己被耍的事實。
外面晚上很冷，他實在忍受不了身心雙重折磨，於是往回走。
燈光投射到墻上是他狼狽的靈魂。
通向包間的道路似無人秘境，幽暗看不到頭，他艱難挪動著步伐，整個人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破碎。
抵達包間門口，李瑞衡沒發現那條明顯的縫隙，象征性敲兩下就推開，下一秒發生的場面是他這輩子都沒想到的。
“Surprise！”
剎那間，燈光與彩帶交織，細碎閃閃在空中飛舞，從黑暗到光明的那一秒鐘，他找到了深淵中的仙境。
李瑞衡的心跳如擊鼓，快到達到臨界點，看著眼前洋溢著笑容熟悉面孔，她們正開心地放著禮花，眼前一切似乎不真實般，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中放映。
每個人身上都有難洗的飄帶，但無人介意，甚至臉上臟兮兮一片。
李瑞衡身上的亮片最多，裹在他的綠色外套上，此時的他像個小蛋糕。
“小李開不開心呀！”
“祝你生日快樂好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看他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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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衡往下看，一個只到他大腿的小孩正死死抓著他的褲子不放手，還昂起臉呆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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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衡一下子沒轍，先把小孩從腿上“扒“下來，半蹲問他：“小朋友你家裏人呢？”
他沒怎麽跟這麽小的寶寶交流過，見他一聲不吭，只會用水汪汪眼睛看著你，李瑞衡懷疑是不是還不會說話。
因為一手拿著蛋糕，他沒辦法把小孩抱起來，於是兩人等在路邊許久，李瑞衡希望他的父母在得知小孩丟了後能趕緊找過來。如果實在沒辦法，那他就只能報警。
小孩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手上的雙層蛋糕，李瑞衡註意到他像是快要流口水的樣子，頓時感到好笑。
但是他現在不可能打開盒子給他切一塊蛋糕。
“想要吃蛋糕嗎？”李瑞衡故意問他。
小孩點頭，看他的眼神有點小害怕。
李瑞衡詫異，原來聽得懂別人講話呀。
他試圖引導：“那你怎麽從家裏跑出來了，你知道家裏住在哪嗎？”
其實他也不指望小孩能給什麽有效信息，小孩長得很小，看上去連幼兒園都沒上過。
李瑞衡陪他等在這，天色漸黑，晚風冷冽，忽然覺得幹等在這也不是個辦法，正要掏出手機打電話，身邊的小孩就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他一時慌亂，擔心對方的安全，跟上去。
李瑞衡提著重重的蛋糕的奔跑樣子有些滑稽，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怎麽跟著小孩跑到薏府食來了。
他管不了那麽多，喘著氣到處尋找小孩，終於看見一個藏在窗簾後面的小巧身影，似在玩捉迷藏一樣，把臉蛋擋得嚴嚴實實。
他沖窗簾那塊喊：“你快出來，我帶你去找爸爸媽媽。”
小孩假裝聽不到。
李瑞衡沒辦法，這樣陪著他玩也不是辦法，冷靜片刻就去前臺詢問自己的包間，他想先把蛋糕送進去再出來抓小孩。
反正現在他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於是李瑞衡很放心地就先把他留在大廳。
“你別亂跑哦。”
只見窗簾那塊動了動，地上的兩雙小鞋子特別明顯，小腳動來動去。
他速度很快，跟隨侍者進了下包間後又去取了個小冰激淩，出來時發現小孩獨自坐在地上，好不可憐。
“怎麽坐地上了？”
李瑞衡騰出手抱他，把他抱在身上，彈彈身上的灰塵，領他去坐空位置。
人們都是對長得好看的小孩更加寬容，李瑞衡一小勺一小勺地餵他吃冰激淩，小孩一邊被冰得縮脖子一邊笑嘻嘻，太好吃了。
大廳的暖氣開得特別足，如同夏天一般，這也是李瑞衡放心給他吃冰激淩的原因。
“好吃嗎？”
小孩不好意思地笑笑，終於說出今天第一句話：“好次的。”
李瑞衡樂：“原來你會說話，真是小騙人精。”害得他擔心那麽久。
卷卷有點委屈屈，他才不是騙人精呢，他是乖寶寶，明明是姐姐讓他來找這個哥哥，看住哥哥不讓他走，姐姐還讓他不要跟說話。
對這麽小的小孩來說，騙人真的是一個很嚴重的詞語，老師、父母都說過不可以騙人，所以他一直是個誠實寶寶，可現在這個給他吃冰激淩的好哥哥竟然說他是騙人精。
卷卷難過，卷卷哭哭。
李瑞衡不明白小孩怎麽不張嘴了，剛剛還吃得挺開心呢，大事不妙……
“哇啊嗚嗚嗚嗚！”
小孩的哭聲傳遍整個大廳，李瑞衡一瞬間手足無措，這麽突然的嗎，小孩心海底針啊。
周圍好多人都看著他們，李瑞衡可謂是百口莫辯。
卷卷哭得傷心，哭到打嗝，從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還是帶著奶油味的，李瑞衡不太會抱小孩，輕輕拍他背，動作極其不熟練地給他擦眼淚鼻涕，用了好多紙。
他欲哭無淚。
誰能告訴他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一直在薏府食門口放哨的葉卓貌似聽到自家弟弟的哭聲，她夠著頭朝玻璃裏面看，果然如此。
李瑞衡正一臉無奈地哄著卷卷，桌面一大堆白紙團。
她咬著嘴唇，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本她們的計劃讓卷卷假裝摔倒，再故意讓李瑞衡看見，然後拖延時間，連亭明隨莊周郁戈先到達酒店作掩護，她跟齊峰躲在某個角落見機蹦出來，最後給他驚喜。
……這就是齊峰想出來的絕妙好主意。
沒想到她們第一步就出差錯，她的傻弟弟直接沖上去抱住李瑞衡，浪費不少時間。
葉卓嚴重懷疑卷卷根本沒理解她說的話。
她不確定繼續放任事情進行會不會對結果產生影響，聽著卷卷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在五人群裏發了條信息就往大廳走去。
卷卷眼尖，盡管眼眶飽含淚水，但一眼就望見葉卓，雙手朝她張開，兩只小腿一擺一擺，哼哼唧唧的。
“姐姐。”
葉卓抱上他，邊走邊哄：“哎呦，怎麽啦卷卷小寶貝，哭得這麽傷心呀。”
她似乎聞見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奶油味道。
李瑞衡今天都已經不知道驚訝過幾次了，難道這就是生日嗎？接連不斷地給他刺激？
葉卓一接觸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腹誹什麽，心想：這算什麽，驚喜還在後頭呢。
“你……葉卓……”
李瑞衡指指卷卷，再看看葉卓，口唇翕動，異樣情緒在心中散開。
葉卓還在哄卷卷，待懷裏小孩的心情完全平覆下來，問他：“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哭呀。”
小寶寶就算哭鼻子也是可愛的，鼻子臉頰通紅，嘴巴濕潤，讓人想親一下，葉卓按耐住想要揉搓他的手，摸著他的背，手心充滿舒適的柔軟感。
卷卷埋頭在她脖頸處，越想越委屈，指著李瑞衡，微微抽泣：“這個哥哥說我是撒謊精，可老師說撒謊不好，卷卷明明是乖寶寶……”
他一次性只蹦出幾個詞，說得不連貫，葉卓聽了好久才聽明白，沒忍住仰頭無聲笑了會。
她拍拍卷卷的小屁股，她們家的小寶貝兒怎麽那麽可愛啊。
“對呀，你當然是乖寶寶，是全宇宙最乖最厲害的寶寶。”
卷卷聞言很開心，看吧，姐姐都這麽說了。
他有點小驕傲。
葉卓的彩虹屁還在繼續：“這個哥哥真不好，怎麽能說我們卷寶是撒謊精呢？”
卷卷順勢點頭，哼，就是嘛。
李瑞衡可沒那麽好的臉色，從他知道葉卓不會來他的生日會到路上碰到她弟弟並把人家弟弟弄哭，他的心臟實在承受太重。
直到此時，李瑞衡依舊認為一切是巧合。
葉卓跟卷卷說著話，然而話鋒一轉問：“那這個哥哥是不是給你吃好吃的了？”
卷卷思索一番，歪著頭，冰激淩確實是好吃的，於是他誠實點頭：“他餵我吃了好吃的冰激淩。”
“哇噻，那他可對你真好！姐姐都好久沒吃冰激淩了呢！”
葉卓故意說得誇張，她聲音不小，所有話全部傳入李瑞衡耳中，後者不可抑制地嘴角一揚。
“姐姐跟你說，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卷卷要不要做一個大方又勇敢的人，去祝哥哥生日快樂呀？”
卷卷聽懂她的意思，重重“嗯”了一聲，擦幹眼淚，然後從葉卓腿上下去，哼哧哼哧走到李瑞衡勉強，高高揚起頭，“哥哥，我不計較你說我是撒謊精了，祝你生日快樂哦，還有謝謝你給我吃了一個冰激淩，超級好吃的！”
李瑞衡才知道原來這小鬼一次性能說那麽長的話，對上他的星眸，特別是剛得知他是葉卓的弟弟，心頭突然湧上幾分歡欣，“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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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默默關掉手機，含笑看向他們。
果然不出幾分鐘，周郁戈和明隨莊從外面進來，她們都拎著禮物，發出的碰撞聲音引起李瑞衡註意。
“咦？卷卷怎麽在這？”明隨莊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而正好卷卷也沒看見她，不然肯定吵著“莊莊姐姐抱～”。
“小李生日快樂呀！”兩個女孩把禮物遞給他，都是體積不小的盒子，外包裝很漂亮。
李瑞衡很高興地收下，並說了聲謝謝。
葉卓心想自己現在的戲份應該是…離開？
“嗐，小李，那我就先走了。”她快速牽起卷卷的手，教他：“快跟哥哥姐姐們說拜拜。”
其實李瑞衡一臉莫名，眼底晦澀不明。
他還是選擇相信她的所有。
-
包廂裏只有李瑞衡明隨莊周郁戈三人，氣氛還是很尷尬的。
但明隨莊和周郁戈內心興奮加期待，與李瑞衡有些黯淡的神情不同。
忽然，明隨莊舉起手機在半空中一晃，開口：“小李，葉子讓你出去一趟，說什麽有東西送給你。”
李瑞衡一秒驚醒，來不及分辨她的話真假，所有心思已經往外飄蕩。
“她在哪裏？”他的聲音清冽，又帶著一股疲憊的沙啞。
“葉子說在門口等你。”
李瑞衡乖乖去“赴約”。
當他離開這個房間，明隨莊和周郁戈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
周郁戈：“咱們趕緊開始吧！”
“好！”
包間本來就被裝飾得很有生日特色，彩帶和氣球無一不少，但或許這種機械地排列毫無特點，看得使人審美疲倦。
明隨莊和周郁戈沒動原來的東西，只是把她們帶來的裝飾品逐一掛上去，還有各種禮花筒和小禮炮放在一旁稍作準備。
【溫暖小李計劃】
lt：【歐了嗎，我穿這個衣服真的快熱死了】
7:【我好緊張啊，這個操控的貌似不太靈敏……】
莊蝶蝶：【禮花準備就位】
粥呢粥呢：【燈光已關閉】
葉葉是你爺爺：【蛋糕已準備，我現在已經來房間了，嚇死，差點遇上小李】
lt：【啊餵，我說你們就沒一個人關心我？熱死了啊啊啊！】
眾人：【別吵吵！】
……
李瑞衡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看見葉卓的身影，他無法再欺騙自己被耍的事實。
外面晚上很冷，他實在忍受不了身心雙重折磨，於是往回走。
燈光投射到墻上是他狼狽的靈魂。
通向包間的道路似無人秘境，幽暗看不到頭，他艱難挪動著步伐，整個人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破碎。
抵達包間門口，李瑞衡沒發現那條明顯的縫隙，象征性敲兩下就推開，下一秒發生的場面是他這輩子都沒想到的。
“Surprise！”
剎那間，燈光與彩帶交織，細碎閃閃在空中飛舞，從黑暗到光明的那一秒鐘，他找到了深淵中的仙境。
李瑞衡的心跳如擊鼓，快到達到臨界點，看著眼前洋溢著笑容熟悉面孔，她們正開心地放著禮花，眼前一切似乎不真實般，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中放映。
每個人身上都有難洗的飄帶，但無人介意，甚至臉上臟兮兮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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